心里弯弯绕绕转了几圈,就抛下她和别的小女娘玩去了。
我避重就轻。
“没放纸鸢。”
画了但没来得及放呢,也不算撒谎吧。
裴弘矩抱着双臂走到我身边,挤到我和九娘之间,留下一句话又走开了。
“袁娘子,很懂言语之妙。”
叶汝华刚轻松的面容又思索起来。
我咬牙,他怎么总是那副死样子。
裴九娘又挤了进来,我的身边好拥挤。
“三哥今天对六娘话真的好多。”
我还没想好怎么打消华华的思索,就听见她小心翼翼的声音。
“书书,你待会儿和我坐一起吗。”
我低头看叶汝华,她身量纤纤,正是名士们推崇的弱柳扶风之态。
而我腿长腰细凹凸明显,又流于俗艳了。
“坐。”
俗艳的我勇敢地坐在雅致的叶汝华身边。
我已暗中与她比较过三四轮了,回回我输。
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,她什么都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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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叶汝华算是我交过最复杂的小女娘了。
我朝女子可考官。
我若是有她的才华,早都鼻孔朝天,直奔考学了。
何苦学这些弯来绕去,奉承人的东西,汲汲营营于婚嫁,
人比人真是......说远了。
她对郎君向来是有一层隔阂分寸在的。
对女娘却一点硬气也没有,对她好一点,她就掏心掏肺,依赖得紧。
“华华,你是不是没有姐姐妹妹?”
她摇摇头。
“也没有表妹堂妹?”
她继续摇头。
叶家比传说中更人丁稀少。
“那你从小玩什么?”
“学五经,写策论。”
我:......所以我比不上是情有可原吧。
“你家中,对男子女子的教育颇为一致。”
“家中唯有一幼弟,从前十数年都只我一人罢了。”
女娘的言语中透出几丝忧愁,惹人怜爱。
我转头想安抚她,正对上裴二郎心疼的眼神。
天爷,裴二郎也喜欢叶汝华?!
我思绪一断,只好干干巴巴地来了一句。
“你不必伤怀,虽无玩伴,但喜爱你的人多得是。”
我沮丧得紧,方才裴二郎对我也很是温和,
这一眼让我分清了礼节性和出自真心。